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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峡好人《面朝三峡,纵身一跃》(微微一笑对刻画第一个穿过三峡的人)

2023-06-06 09:33:04
前言:看了《三峡好人》,确没有那种震撼。那些拆迁,千疮百孔,那么大的破坏,此间百姓早已安之若素。移民的移民,搓麻将的搓麻将,挖文物的挖文物。永远是外乡客在惊诧:以往是惊诧好山好水,今日是惊诧摧枯拉朽般的毁灭
看了《三峡好人》,确没有那种震撼。那些拆迁,千疮百孔,那么大的破坏,此间百姓早已安之若素。移民的移民,搓麻将的搓麻将,挖文物的挖文物。永远是外乡客在惊诧:以往是惊诧好山好水,今日是惊诧摧枯拉朽般的毁灭。 大概有一种读解会把《三峡好人》与《出三峡记》、《拆迁》等样式的作品摆放在一起,凑成一部“告别三峡游”,也可见证三峡的改天换地并非一桩独家发现。在此意义上,三峡题材于一个电影工作者而言,实在太过讨巧。二千年的城市,两天摧毁——这些景观似乎是撼动人心的一大要素,甚而至于要让人想起一些家国身世,但那与贾樟柯电影似乎扯不上太大关系。当然,要硬说是,也可以。天造地设的场景,不用CG不用炸药,不用耗资搭造又推倒,一砖一瓦敲碎,留出时间摆出姿势任你拍。贾樟柯遇见三峡,就是千年一遇。假如大盗不动干戈,贾樟柯的人物就不该去三峡寻人。或者说,敢把自己的两个主人公交给三峡,贾樟柯实在是吃了豹子胆。 当然,总会有人遇见三峡,不是贾樟柯,也会有其他人。所幸是贾樟柯。(为什么是他,而非章明或者其他人,或许是另一个谜。)片中主人公在三峡里忧忧愁愁,却不是被三峡牵起了忧愁(观众的忧愁却多由三峡而起)。同样作为过客,贾樟柯对唐诗宋词里的三峡并无多少乡愁,他的乡愁来自小马哥被乱枪扫射,县城的弟兄风流云散。《上海滩》和《两只蝴蝶》的音乐响起时,看到其间众生芸芸,想不生出些感动实在也难。杜琪峰之所以说贾樟柯有些浪费了这么一个题材,或许是因为,把《放逐》里的香港好男放到此间,观音山下的西部风情显然不及三峡的巨岩陡崖来得荡气回肠。就算让白流苏与范柳原站到夔门之前,同样是一段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倾城佳话。 或许三峡跟这部电影里的UFO一样,是同一类虚构。所不同的,UFO虚构自灵光一现,三峡则是这个逆天而行匪夷所思的现世“虚构”,独此一家,别无分店。飘忽而过的,腾空而去的,一日灭顶的,其实都是个不可理喻:三峡就是一个超级UFO。拆迁中的三峡,也是一个小乱世。贾樟柯可以在另一个更像江湖的江湖里,续演一个少年大佬梦,或者一个百姓的坚持与抉择。这个时候的贾樟柯,才是招人喜爱的贾樟柯。 一个三峡,没有妨碍《三峡好人》成为一部贾樟柯式电影,却极易成为旁人误读他的障眼法。贾樟柯其实也是在与三峡进行拉锯战,从部分观众的反响来看,抢风头的还是山水。但贾樟柯在这场角力中,胜似闲庭信步。他更不必如当地人那般计较一草一木,反倒能在巨幅背景下自由穿梭,少年一般浑然不觉地哼唱出:亲爱的,你慢慢飞。任外间改天换地,他的人物选择或放弃,也都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。赵涛也说,站在夔门前,她都想跳下去。我信。面朝三峡,纵身一跃,这也是贾樟柯的姿态。 很奇怪,作为一个生长于三峡的人,对电影我没有生出多少切肤之感。那些轮船的长鸣汽笛,偶尔让我想起童年与少年。但此三峡已非彼三峡,故园路也是走不尽长路。再回三峡,会否跟韩三明一样对景悼故人?不得而知。无所谓谁弃了谁,我们都成岁月荡子。至少,得感谢贾樟柯为三峡留影,为老乡拭汗,为故国招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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